僧语 | 有人说,看完这篇文章,从此以后看见树就想顶礼

这一篇文题目叫《修行人当如树》。师父面对一棵树,就能想到这么多,光与影的统一,净与秽的统一,咱们能想到这些吗?想到的也说不出来,说不出来就说明没想清楚,想清楚一定能表达出来。
01.内心本质,显现于外
万事万物,一切人一切事,都是真理的显现,就好像一滴水含藏整个大海,这一滴水跟大海水本质无二无别。当然这是从证悟者的角度来说,对于证悟者,一毛一滴,都是佛性的展现,有其事必有其理,哪怕微尘大小的事,背后显现的道理,都是无穷的。苏东坡有诗言:“山色无非清净身,溪声尽是广长舌。”证悟的人,他看到山,看到溪,都是佛的清净身,都是佛的广长舌,在禅宗里,一个人被问道在哪?禅师回答“道到在干屎橛中”。一般人认为道肯定在书和经文上,或者是在高僧的嘴里边,肯定不会在这种又脏又臭的东西里。禅宗这么说,表示道在一切事物中,当然有干屎橛了。换句话说,如果是证悟者,面对一盘干屎橛,他一样能写出一篇文章来。所以,佛看一切众生皆是佛,看一切事都是佛事,没有一件事不是佛事,没有一件事不是了悟的。

事也一样,任何的事背后都有道,经商有商道,画画有画道,写文章有文章之道。道是什么?都是真理的显现,真理在这样的事相上所展现的,真把事做精、做绝了,一样通向真理。凡事都有道,哪怕刷盘子、洗碗、做饭,都有道。商朝伊尹,是国师级别的人物,最初只是做饭的厨师!事跟事之间,都是通达的。

反过来说,我们学佛、学与道相关之理,如果运用到每行每业,不管当下是小事,还是大事,都有助于做好这件事。这就是佛教广大无际的地方。任何人学佛,把佛法运用到任何领域,都有助于提高、深入,达到一般人达不到的境界。

佛教的书,对出版界来说是比较畅销的,现在佛教的书卖得比较火,因为非常实用,能应用到任何地方。佛教的书,做老师的可以看,能得到老师的启发;作家也可以看,能给写文章上的启发;画家也可以看,给作画上的启发。

人心有个特点——内心有什么,看见的东西,就能折射出什么。师父看到树,能讲到这些理,是因为他内心有这些理,就像光照到镜子折射回来一样。他的心打到树上,又折射回来,这些是他内心本来就有的。托物言志,物就是一个折射的东西,还是内心的本有的。

人还有个特点——内心有什么,面对外境的时候,就会自然地抓取、关注什么。内心是美好的,看到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;内心很灰暗,看所有的东西都很灰暗。

共同生活在一片蓝天白云下,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。我在南宁读书的时候,常听人说南宁很乱,有六合彩、贩毒、传销,但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,反而觉得南宁挺好的,那里的人们很和善、朴实,因为我内心没那些观念,也不关注那些,他们口中的跟我不产生交任何交集!

同样一件事,摆在不同人面前,有些人从这件事看到积极的一面,有些人就看悲观、消极的一面。内心倾向于什么,他就会看什么,自然就抓取什么。同样一部电影,有些人觉得真好看,有些看到中途就走了,各自抓取的东西都不一样而已。

02.树与佛陀,有大因缘
树与佛有大因缘。释迦牟尼佛出生在无忧树下,修行在苦行林中,成道在菩提树下,涅槃于娑罗双树林中;佛陀的一生未曾离开过树,乃至佛寺道场称为“丛林”。在佛教里,佛与树确实有特别的因缘,在佛经里,几乎每一个重要的场景,都离不开树。佛出生的时候,母亲摩耶夫人在无忧树下,伸手攀扶树枝,佛从摩耶夫人右胁诞生。

佛出家之后,修行是在苦行林中,因为外道大部分也都在林中。甚至在佛制中,当时的弟子要在树下坐,树就是住的地方,他们不需要靠着,也不需要躺着,要求在一棵树下不能超过三天,第四天要找另外一棵树,避免对树产生一种家的概念,所以佛陀时代,出家真是出得彻底,完全不让有家的观念。我们觉得这样是挺痛苦的,其实这样反而得自在。有人觉得流浪很苦,其实流浪也有自在的一面,无所挂碍。有了家,就有了挂碍,家就是你挂碍的一切。风筝放得再高,也有个线,牵着你的,就是你的家,很难洒脱。

佛成道,也是在菩提树下,就是当时的毕钵罗树,现在我们看到那个叶子,前面有一个挺长的小尾巴一样。

佛涅槃的时候,是在娑罗双树林中。

我觉得佛教跟树有这么深的因缘,是跟古印度的气候有关系,那么热的天,假如没有树,那怎么过。树能够遮风挡雨,遮蔽烈日,这时候,人自然趋向于树。

总而言之,佛陀的一生没有离开过树,乃至佛寺道场,后来都称为丛林,“天下丛林饭似山”。每个修行人就是一棵树,这么多树都在一块,像树林一样,草丛树林。

03.心有方向,才能随缘
树是智者,随土壤、水分、空气、阳光、空间诸种因缘,分分生长,不多也不少,不急也不慢,一切恰到好处。树是智者,为什么说它是智者呢?因为它随顺因缘,土壤、水分、空气、阳光、空间诸种因缘,一棵树要长成,这些是不可或缺的。在因缘具足的情况下,分分增长,不多也不少,不急也不慢,一切恰到好处。树的成长是特别的,怎么说呢?因为它没有情在其中,人很难做到,人如果去掉情,也可以这样,因为情,天若有情天亦老,有情绪,有分别。情绪是非理智的,会让本来天然、自然的东西,变得造作,变得不自然,变得很累,然后变得一切都不那么恰到好处。为什么人要拔苗助长?因为有情绪,嫌它长得慢。树有情绪吗?树没有情绪,除非树成了树精,树精是因为有神识附在树上,树只是他的房子。所以它就利用当下有的水分多少,空气多少,肥料多少,阳光多少,该长成什么样,就长成什么样,该长多快就长多快。

最明显的是什么树?就是藤类的树。在广西、云南、贵州这种树特别多,比如爬山虎,也是很随缘的,楼怎么盖的,就顺着楼爬,它不会自己去攀缘,不会伸出去到另外一个楼上。这就是树随缘的地方。

“随缘”这个词,已经被很多人用烂了,用坏了,什么都随缘,已经不是经典上随缘的意思了。很多时候,只是一种借口,让他去做一件事,明明不想干这件事,就说随缘不做了;内心很想做这件事,明明知道不对,然后说缘分到了,潜台词我要去做了;这件事是本来他负责的,然后没有做成,或者因为他的疏忽失败了,他来了一句“随缘吧”,潜台词就是——这个不怪我,随缘顶包。

其实,这样的随缘,都不是随缘,而是随“我”。我想怎么样?就随着我的心意。缘是我来定义,我认为缘来了就来了。因为缘很复杂,他可以任意从一团毛线里,选出自己喜欢的颜色,就说“我需要这个缘,就随这个缘;我不需要这个缘,别随这个缘”,人很狡猾的。

真正的随缘,有一个大前提,就是内心要有一个方向,才谈得上随缘不随缘。比如观音菩萨发愿,大慈大悲,救苦救难,闻声救苦。有了这个方向,才谈得上随缘:有人从金刚山上掉下来,然后喊了一声“南无观世音菩萨”,他随这个缘,就去救助这个众生;有人掉到水里,马上被水淹死了,念“南无观世音菩萨”,他就随另外一个缘了,去救他;或者被恶兽围住,念了一声南无观世音菩萨,观音菩萨也来。缘不同,但是观音菩萨可以随着不同的缘去救度,但有一个前提,有一个总的方向——闻声救苦,只要有众生需要,菩萨就随着这个缘。这种情况下,才谈得上随缘。

我们说的“随缘”,像风中的柳絮,今儿风往南吹,它就往南飞;风往北,它就往北,挂到树上就在树上,落到水沟里,就到水沟里。这看似最随缘,但不是随缘,而是无法掌控,无力掌控。这是无奈,没办法。

人如果没有方向去随缘,哪是随缘呢?不是行尸走肉吗?今天这有一个好吃的,随这个缘去了;明天有一个好玩的,又朝这去了。他们内心没有一个方向,树是有方向的,树的方向是什么?就是要往上,要长大。在这个大前提下,才谈得上如何把有限的水分、土壤、空气、阳光全部运用上,来达成向上生长。即便是小树苗,被风吹弯了,也就顺着这样弯曲地长,但总体还是朝上的。树比人要有智慧,很多人不晓得要向上。

有人一随缘,就啥也不干了,反正都是缘分,就跟袁了凡似的,命已经被算到了,该怎么样怎么样,官升多大,活多少岁,有没有孩子,在命中已成定局,最后选择每天无所事事,游山玩水,那不是随缘。

真正的随缘,是尽人事听佛命,该尽的人事一样不少,事情摆在面前,要全力以赴去做,另外不强求结果。这是我们说随缘主要的用意,告诉你不要强求结果。

我们在做事的时候,容易为了一个结果,花费很多的心思,结果不成就觉得很懊恼,结果成了就万分欢喜。情绪在这种大起大伏之中,但佛菩萨的用心不是这样。

凡事听佛命,不讲究结果,凡事都讲求结果,那就太累了。比如说我对大家也有要求,但这个要求是在一个大前提下,你们能照着我说得去做,当然更好,我也欢喜;实在做不到,也就放弃了,不强求结果。

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《一定不要一定》,谁要“一定”,那这个人就输了,等着难受,等着痛苦吧。娑婆世界所有事情都是无常的,任何一件事,因素不具足,这事儿就不成。娑婆世界的事不成是常态。成是一个特别的情况,当然成与不成,也都是自己去界定的。

04.时时帮助,不求改变
树是仁者,或高或低,或粗或细,或直或斜,每棵树都一样美丽,安静自处,无竞无讼。看见树就知道什么是和平。无竞无讼,竞就是竞争,讼就是吵架。一块树林,是不是很安静?没听说杨树跟柳树在吵架,大树瞧不起小树,小树羡慕大树。这就是树比人要强的地方。人,一个小小树苗,就很羡慕大树,大树因为自己长得粗壮,财大气粗,瞧不起这个。人就容易这样,有分别心分别念,树不会这样。树是松安于松,竹安于竹,松不管竹,竹不管松。松有松的好,竹有竹的好,互相赞叹,互相沉默,默默赞叹,路过点赞。所以,看见树就知道什么是和平,确实在树的世界,没有战争。在人的世界,多半都是战争,和平年代很少。

这也告诉我们用心很重要。我小时候,志气比较高,梦想着改变人类,改变社会,改变父母,改变身边的人,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,能够去改变,那时候所有的努力,都是为了改变世界。后来学了佛,回头一想当时怎么这么幼稚,没有什么好改变的,也不需要改变,我们也无力改变。我现在面对人的时候,很少想到需要去改变,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好像试图改变别人,我所做的事,看起来有明显的意图,但我内心没有那么强烈,只是觉得做这件事,有意义、有价值,至于对方改不改,就随对方。

小鱼写过一篇文章特别好,名字叫《别人》。

当我的毛笔开岔了,结团了,变硬或者变软了,我就知毛笔的所愿,知道这个毛笔他自己有什么想法,于是便写出一幅毛笔要我写的字。

比如毛笔秃了,就剩一两根毛,他可能就写了一个小的字;如果毛笔开叉了,可能就画了一棵枯藤老树昏鸦的场景,需要这个开叉,顺着毛笔的意思去画、去写。

我很能尊重毛笔,所以我没有舍弃任何一支一般人认为坏掉的毛笔,我习于如此。

小鱼是台湾很有名的画、家书法家,一般人笔坏了可能就丢了,过去有笔冢,丢弃的笔太多了,堆成一座小山,像坟一样。小鱼不会这样,他都留着,尊重每一支笔。

我发现人也是一样,人和我的毛笔一样,别人就是我的毛笔,它可以在我心中尽情的挥洒。

这是我的新发现,虽然我还不太熟悉,但已经开始上路了。有我在的场合,我就让别人叙情叙意,我不想改变别人,只想还别人一个完整的面貌,别人没能尽情挥洒,那是我的责任。我当尽量改变我自己。

人就是毛笔,你也可以开叉,结团,变硬,变软。

这种心态是特别好的,这也是随缘的一部分。在普贤菩萨十大愿王里有一愿,叫恒顺众生。只不过佛菩萨有一种更高的智慧,能在恒顺的过程中,不知不觉把对方改变了,这就是老子那种“智者反之动”的效果,“将欲擒之,必先纵之”。佛菩萨并没有想改变,结果反而改变了世界,改变了未来,改变了人类,甚至创造了一个世界。为什么不改变,因为他尊重尘世一切众生,顶代戴一切众生,救众生的诸根性欲,这是定下的。

佛陀时代,阿罗汉憍梵波提,前世是个牛王,今生即便做了佛的弟子,吃饭的时候还在反刍,吃下去又翻上来,翻上来嚼,又咽下去,然后再上来,一天好几次,就是他的习气,身边的人也都尊重他。他就这样的根性,佛没有强行说你不行,你得吞下去,不能吐出来,没有。

有的阿罗汉前世是猴,这一世喜欢在台上不停地跳来跳去。难陀是佛的同父异母弟弟,他老婆是当时全城最漂亮的,他就是喜欢女色,成了阿罗汉之后,在讲法的时候,一边坐的是女众,一边坐的是男众,他还是先看一眼女众再讲,这就是习气。

习气很难断,真正习气全断除,就是佛了。在没成佛之前,各有各的习气,都在因地,佛菩萨不会强行改变。只是帮助你,而不是去改变你。

这一点很像是中医跟西医的区别,在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,西医很多时候就是用手术刀咔嚓切掉,比如阑尾炎,就把阑尾割了,他们认为阑尾没有了,自然就不会痛了,西医认为阑尾也没用,你怎么知道没用?然而西医是不断变化的,30年前说没用,30年后发现有用,那这30年间被割的怎么办?白割了。中医不是这样,中医面对急性阑尾炎,只是用大黄牡丹汤,把身体本有的元气激发出来,去帮助把这身体的热毒去掉,中医只是帮助你,没有改变,不是说发炎了,已经热得不行,就割下来,中医不会这样。有一位西医的墓碑上有一句话:“有时是治愈,时时在安慰,总是在帮助”这些都很给我们启发。

05.心有立场,不弃根本
他有柔软的身段,随顺八面来风。他有坚定的立场,宁可折断枝叶,绝不放弃根本。南方台风刮来,整个树都吹跑了,树根还在地下,这就是志,志就是立场,不变的东西,坚定的东西,也就是儒家经常讲的三句话: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

人为什么能够有“三不”?他内心有坚持的东西,孔子就最不喜欢一种人——乡愿,什么叫乡愿呢?和稀泥,老好人,和事佬,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立场,不知道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或者明明知道是错的,有点讨好对方的心。孔子说“乡愿者,德之贼也”,因为会让人认不清方向,不辨真伪。

06.树比人强,静闹自如
他时刻向往光明,从黑土地中出生,一直向着明空。他独处不孤寂,群居不喧闹。树比人强,人独处就未免感觉到孤独,人多又嫌闹得慌,人就这样,这样也不行,那样也不行,独处也不行,群聚也不行。很多人是这样,社交障碍症特别多,走到人群里不知所措。这是指没有信仰的人,有信仰的人,内心有一个小宇宙,内心非常丰富,内心空间很大,到哪儿都行,闹也行,静也行。

我楼上有一幅字:“达能兼善而不渝,穷则自得而无闷。”人就两种状态,或穷或达,达的时候,尽量去帮助大家,因为因缘具足,条件具足,兼济天下,兼善不渝,不改变。穷就是路堵死了,无路可走了,但是这时候也自得无闷,最重要是无闷,自得就是自己跟自己玩,自嗨,内心非常丰富,一个小宇宙。那些独处不行,群居也不行的,根本来说就是内心太匮乏,没有东西,匮乏的只剩钱,匮乏的只剩好衣服,穿好看的衣服,好吃的饭菜,匮乏得只剩手机、电脑、平板,匮乏到这种程度,就非常匮乏了。

过去没有电脑、手机、小视频、微信,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吗?还活得更舒适。因为外在没有的时候,自然向内求。《红楼梦》里宝玉跟一帮姐姐妹妹们在一块玩,都很高级,作诗作对,我们现代人,大学者都不一定能作出来,人类在退化,不是在进步。

07.人若有道,不卑不亢
他不卑不亢。或立山顶,或卧谷底,对他都一样。树长在山顶也好,长在谷底也好,树没两样。山顶也长得好,山谷也长得好,不挑,不卑不亢。人能够不卑不亢是因为自信,人有自信就不卑不亢,或卑或亢,本质都是不够自信。亢的时候,实际上故意强撑,掩饰自己不自信的那一面。卑的时候,那就更加实了,认识到自己不足,同时又感觉不如人家。亢是他认识到,但是不承认,或者强撑掩饰,然后做出相反的动作。

人有道就有自信。自信从哪来?自信不是因有钱,又有才华,拥有地位,拥有名声,自信如果是建立在这个上面,这是不堪一击的,纸糊的。因为那些一直在变,不能长久,自信指数每天得忽上忽下,像股票一样。

有道就不一样,道是永恒的东西。像颜回,一箪食,一瓢饮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,他会感觉到自卑吗?在他同门师兄弟里,有的做官,有的做生意,有的很有钱,有的很有名,他丝毫不紧张,但是他也有值得自豪的地方,孔子最喜欢他。

08.人若有求,当求于道
他远离宠辱。万人瞩目,无人问津,对他了无差别。有两棵树,一是五千年前,一是万年前的树,每天很多记者去拍照、摄像,制作纪录片,万人瞩目。有的树,像咱院里长的杨树、柳树,沉默不语,两无差别。这也是在比喻人。人有宠辱之心,宠辱之心的根是在哪?在于他有求。他对对方有所求。比如说一个小孩,婴儿状态,一大堆人在都在宠着他,他感觉到宠了吗?没有任何感觉。或者这小孩生下来,妈妈不要他,扔了,他也没感觉到。但是他有一天长大了,有人跟他说“你是弃婴,你母亲当时生了你,看你长得不好看,就扔了”,这时候,他就有受辱的心了,就睡不着觉了,就去分别。被宠,或者感觉到宠,都是内心有所求、有所分别造成的。

如果内心无所求,没有任何期盼,就无所谓。外在的或宠或辱,没有一个依附的对象,所有的宠跟辱跟他没关系。有句话叫“人到无求品自高”,确实人无求的时候,品格各方面就高人一点。他没有什么跟你低头的,人一求人,话还没说出来,内心已经低人家一层,哪怕你长一米九,对方只有一米六,你有求于他,都感觉自己没有人家高,内心的低头。

人要做到无求,也是来自于有道,心中没道,不求点什么东西,这日子怎么过呢? 要求就求道,不求于物。像六祖大师拜五祖,五祖问他来这干嘛?他说了一句话“不求余物,唯求作佛”,我不是来求其他的,就来求成佛的。

09.菩萨发心,利益无穷
他保持水土,净化空气,抵挡烈日,调节气温,吸附尘埃,隔离噪音;为虫兽提供家居,为人类提供各种有益的材料,乃至生时撑起阴凉,死后燃放光明。他彻底奉献了自己的一切,天地间无有一物不受他的恩惠。树有很多用途,可能在一两百年前,科技不发达的时候,像吸附尘埃,隔离噪音,这些可能古人没了解那么清楚。还有很多树给我们的利益,现在的科技还不能了解。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,到死都还在利益人。树根都被砍了,没命了,没关系,烧成灰还能用。树多伟大,彻底奉献了自己的一切,天地间没有一物不受他的恩泽。人吸的氧气是树的光合作用。

树给人的感觉,就是很放松,很自然,让人内心轻松。这其实是在比喻菩萨的菩提心。菩萨发了菩提,就像树一样,彻彻底底,分分秒秒,心心念念,都是为了利益众生,尽一切力为众生付出,在因缘条件的情况下,施展到最大。佛生前就不用说了,涅槃之后,还留了舍利,给众生信心,生怕后来的众生不能够深信,留下舍利,一看舍利,就看到佛了。

舍利最后在人间也没有了,龙王喜欢收藏宝贝,就把舍利藏到海里去。若干年之后,舍利就变成摩尼宝珠,有金轮圣王出现于世的时候,他就去龙宫去找摩尼宝,把摩尼宝放在长杆竿头,如果大众饮食、衣服,摩尼宝珠的神力,衣服就像下雨一样,啪嗒啪嗒,吃的饼,啪啪地天上掉来。这舍利都还不算,还要变成摩尼宝来利益众生。

10.修行如树,众生为根
修行人当如树。树多像佛啊!修行人当如树,要向树学习,学它什么呢?学它的菩提心,学它的不卑不亢,学它的远离宠辱,学它坚定的立场,柔软的身段,时刻向往着光明,学它的智慧宽容包容。一个人真的像树这样,这优点都具备了,那就厉害了。

佛菩萨为什么像树一样奉献一切。上人以前经常说“如果有人能弘扬这个法门,我愿意为他提包,愿意为他做司机开车”,我们觉得好像似乎是夸张的说法,其实不是的,这就是上人心里话,,。

菩萨的用心就是这样,尽一切力。树叶,吸附微尘,树枝,擎着叶跟果,树干死了之后,做成家具。

菩萨为什么这样呢?华严经上有段话,就回答了这个问题。在《普贤行愿品》十大愿王中恒顺众生一愿:

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。因于众生而起大悲,因于大悲生菩提心,因菩提心成等正觉。譬如旷野沙碛之中,有大树王,若根得水,枝叶华果悉皆繁茂。生死旷野菩提树王,亦复如是。一切众生而为树根,诸佛菩萨而为华果,以大悲水饶益众生,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。

何以故?若诸菩萨以大悲水饶益众生,则能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。是故菩提属于众生,若无众生,一切菩萨终不能成无上正觉。

众生是成佛的条件,这就是个比喻,就像树一样,树根是众生,人人都关果,这果长的又得红又大又香,挂在枝头多漂亮,华枝春满,天心圆满的。但是这个果从哪来?从根上来,没有根哪来干,没有干哪来枝,没有枝哪来叶,哪来花,哪来果。那这个树根是什么?就是众生啊,众生滋养的树干、枝叶、花果,是众生让他成熟。

佛菩萨自然会像大树一样,心佛及众生,是三无差别,其实就是他自己,对众生好,就是对他自己好。我们凡夫就割裂了,凡夫正好相反,就这么点资源,我给你了,我就没有了。对我自己好,甚至从你身上掠夺,众生是自私的。佛菩萨正好反过来,他为众生,最后反而为自己,但这个我,是真我、大我,不是凡夫的小我,所以众生迷就迷在这个地方,他把自己跟众生割裂出来了,他认为我是我,众生是众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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