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南无阿弥陀佛。
《法然上人全集》第364页。
八
东大寺十问答(一)
八、东大寺十问答
(《大正藏》第83册第256页)
1 问:释迦一代圣教,皆摄于净土宗乎?又限于三部经乎?
答:八宗九宗,一切皆摄于净土宗之中,而分为圣道门、净土门。
圣道门有大小,有权实。净土门有十方,有西方。西方门有杂行,有正行。正行有助行,有正定业。
《安乐集》释为圣道难、净土易。不知立宗之意者,以为限于三部经也。
法然上人在这里解释,净土宗并不仅仅限于净土三部经,当然更不限于《无量寿经》,它是以一宗的框架来总摄一代圣教的。即使当时日本流传大乘、小乘,有所谓“八宗九宗”,但不管各宗自己是怎么判的,这一切都收在净土宗的教判当中,所以讲“八宗九宗,一切皆摄于净土宗之中”。
从教判的立场来看,所谓净土宗,并不只是净土三部经,或者只讲净土法门,而是广判一代圣教。所以,讲到“净土宗”,这是就整个佛法而说的;就像天台宗是以“藏、通、别、圆”四教来收摄一代佛教,它不只是《法华经》:这个概念一定要明白。
净土宗专修念佛,为什么要专修念佛呢?不是抛弃其他的,而是在教判的基础上说有圣道门、净土门,从教判的范围来讲,“净土宗”包含圣道门、净土门。虽然有圣道门和净土门,但是不以圣道门为宗,而以净土门为宗;在净土门之内,又以西方阿弥陀佛净土为宗。
净土宗大略地把一代佛法分为圣道门、净土门。圣道门有大小,大是大乘,小是小乘;有权实,权是权教、渐教,实是实教、顿教。圣道门有这样一些分判。在净土门之内,有十方,有西方,就是十方净土和西方净土。
虽然有圣道门、净土门,是以净土门为宗;在净土门中,有十方,有西方,以西方为宗;在西方门当中,有杂行,有正行,就是欲求生西方极乐净土,有杂行,有正行,不以杂行为宗,而以正行为宗;在正行当中,有助行,有正定业,读诵、观察、礼拜、赞叹供养这四种属于助行,称名为正定之业,顺彼佛愿故,不是以助行为宗,而是以正定业为宗:依此建立整个净土宗非常清晰的教判体系。所以,不懂得立宗的人,以为净土宗只限于净土三部经。
在今天,这种状态还是非常明显的。第一,在净土门之内不懂得立宗。如果不懂得立宗,说专读一部经、专念一句佛,难免会受别人的非难,因为自己说的时候就割裂了整体的佛法;如果懂得立宗的话,我们说以净土三部经为标准,这是在一个大判的基础上,因为圣道门难,净土门易,所以我们舍难取易,以净土三部经为所宗。第二,来非难的人也不懂得净土宗立宗之意,以为净土宗割裂了一代佛法,不是的,有判教就没有割裂。
2 问:正杂二行,皆是本愿乎?
答:念佛者本愿也。为救度被十方三世诸佛菩萨所舍弃之恶人,阿弥陀佛经五劫之间思惟,成就救度六道苦机之力用者,本愿之名号也。
第二问是关于行判的。净土宗之内有正行、杂行,这两种行都是弥陀本愿行吗?回答得很清楚,只有念佛才是弥陀本愿行。为什么?第十八愿普救一切善恶凡夫,唯一说“乃至十念”之称名,“若不生者,不取正觉”。所以,专称佛名才称为正定之业,解释说“顺彼佛愿故”。
有人认为“我修杂行,也靠弥陀本愿往生”,认为弥陀有摄取杂行众生、以杂行为因的本愿,这其实是疑惑佛智。什么叫“疑惑佛智”呢?佛的智慧是以名号作为往生本愿,可是他对此信不来,而以自己的杂行为贵,所谓“不能明信佛智,犹信罪福”,这不就是“疑佛五智”吗?
当然,他愿意往生,还是靠弥陀的慈力摄取往生。往生之后,由于他的疑杂之心、疑惑之心,所以“止于边地”。所谓“边地”,就是不能到弥陀近前,因为因中疑惑佛智,跟佛心有阻隔,所以显示在果报上就有一些距离感。
《无量寿经》说得很清楚,这样的人到了净土不能见佛,不能闻法,不能亲近三宝,这些功德利益就有损失。当然,这也是一个暂时的阶段,过了这段时间,或者有观世音菩萨入开花三昧来开导他,或者他忏悔了,这两种情形都是有的,罪忏干净就出来了,不再在边地疑城当中,就可以亲近阿弥陀佛了。
3 问:三心具足之念佛者,决定往生欤?
答:决定往生也。
三心,有智具三心,有行具三心。
智具三心者,修学诸宗之人,以本宗之智难起信故,出经论之文,以解其义,而起念佛之信。
行具三心者,一向归投者,“至诚心”也;无疑心者,“深心”也;愿往生者,“回向心”也。如是一向念佛、无疑念、愿往生者,行具三心也。
五念、四修者,一向信念之人,自然具足也。
问说“三心具足的行者决定往生吗?”决定往生。不过,三心具足有两种情形,一个是“智具三心”,一个是“行具三心”。
什么叫“智具三心”呢?就是通过学习经文教理,通过智慧思维,开发三心。这是哪种人呢?一般都是从圣道门来的人。圣道门的人在自宗的教理当中,是靠自力修行的一套理论,所以他初接触净土门难以接受,这时候就要拿净土的经论,让他多多闻熏思维,解除他的疑惑,从而起念佛之心,“哦,确实如此”,这就是“智具三心”,需要一定的智慧思维。
什么叫“行具三心”呢?就是过去世的善根。他也不懂这些经文法句,但是听说阿弥陀佛救度,就一心归投,念念称名。他不是通过广学经文理解三心,然后安心念佛,而是上来就能相信念佛往生,这叫“行具三心”。“行”,就是直接以修行契入,不是以智慧思维契入。
“行具三心”,他怎么能具三心呢?因为他一向归投,一向靠阿弥陀佛,归依投靠,这叫“至诚心”;一旦归投阿弥陀佛就绝不怀疑,这叫“深心”;心心念念愿往生净土,这叫“回向发愿心”。在现实生活中,有很多文化并不高,对教理也不是很通达的人,但是他就一向念佛不怀疑,愿往生,这样的人就叫作“行具三心”。
当然,可能一部分人或者大部分人是在两者之间,也听到一些教理,所谓“粗知则足”,了解根本主干之后就一向念佛,这也是有的,也很好。
净土门经常讲“三心、五念、四修”。“行具三心”就是老老实实念佛,一向念佛,不怀疑,愿往生,这叫“行具三心”。但他是不是有“五念”呢?是不是有“四修”呢?
回答说,这样的人自自然然“五念”也在当中,“四修”也在当中。“五念”就是《往生论》讲的五念门,“四修”就是长时修、恭敬修、无间修、无余修。
总之,一向念佛、不怀疑、愿往生者,“三心、四修、五念”皆悉具足。
4 问:念佛不持念珠,无妨乎?
答:必持念珠。如世间之歌谣舞蹈,亦随其拍子,以念珠为音节,而动其手舌也。然未断无明者,妄念常起;如世间之主与客,手持念珠时,非数妄念之数目,乃数念佛之数目故,念佛是主人,妄念是客人。是故心中许其妄念者,过分之恩也。然若因此而口出种种杂语,手数念珠者,甚为谬误也。
这一问是说:“我们念佛的时候不拿念珠,这可以吧?不妨害吧?”法然上人的回答很干脆,说“必持念珠”,一定要拿念珠。
他的理由是什么呢?就像世间人唱歌、跳舞也要有一个拍子,随着节拍。现在拿念珠,也是提醒我们以念珠为音节,念一句佛拨一颗念珠,手要拨动念珠,口中要称念。
下面法然上人说,拿念珠的主要目的是掐珠念佛,念一句佛拨一颗念珠。因为凡夫都是妄念纷飞的,当然,阿弥陀佛的本愿并不是说念佛一定要息灭妄念才可以往生。因为凡夫就是这个状态,阿弥陀佛本来也就是要救度这样的众生,所以不要求众生断绝妄念,这是格外之恩,是弥陀对我们特别的慈悲护念之恩。这样就很好,这是我们能做到的,虽然我们念佛时还有妄念,但是念佛为主调,是主人,妄念是客人,这种情形是很好的。
但是要防止另外一种情形,虽然阿弥陀佛不嫌弃众生的妄念,但如果众生因此而散心闲话的话,也不念佛,还拨动着念珠,这样的人也有,嘴上在说闲话,手里在拨珠子,这样丝毫也达不到念佛的作用。所以,念佛计数是计念佛的数字,不是计妄念的数字。
我们要正确理解法然上人在这里说的“必持念珠”,它是一种格外的保护,在实际操作中,大家可以看自己的情形。比如早晨打坐念佛,如果心中比较清闲安定,就不一定要持念珠,持念珠反而会打闲岔,因为手要动,心就不容易安定。就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,自己念自己听,一句接一句,这时候就不一定要拿念珠了。也就是说,拿念珠的目的是起到加分的作用,如果起到减分的作用,当然就不需要了。
在大多数情况下,特别是在一些因缘比较散的环境当中,拨念珠能起到加分的作用,念珠是提醒我们念佛的。至于在佛堂里,或者早起打坐,环境因缘都安排得很好,心中没有其他事挂念着,就专门念佛,这时候未必要拿念珠,拿念珠会分心,或者打闲岔,因为这时候心比较静定。所以,大家要根据情况而定。
但总的来讲,就是要通过外在种种能起到辅助的方法,协调我们这颗心,让它归入念佛。像现在的念佛机就特别好。
下面还有六个问题,是念佛过程中的具体疑问,也就是破疑解惑。
好,这堂课我们先到这里。谢谢,南无阿弥陀佛。